工作有感

這個星期除了配合momo的活動,老媽子自己也剛好在工作上碰到忙碌的階段。這不是第一次,但也的確讓人有分身乏術的感覺。這週四配合日本來台的營業部門及EG部門的預定行程,得到台南參加一場對客戶的說明會,配合大家的時間,老媽子得搭上午7點6分的高鐵到台南,可是momo娃娃車來接的時間是8點27分。上回為了趕八點半的高鐵,老媽子自己在八點前將momo送到幼稚園,這回不太可能在六點時就先送到學校,老爺又出差無法幫忙,只好委請娘家媽媽週四一天在家裡幫忙接送momo,也因此週三晚上回五股接momo的阿嬤及弟弟過來,等到週四晚上老媽子回到台北時再把阿嬤及弟弟送回五股,這樣老媽子也比較不會有時間上的壓力。事後證明也是如此,原本預計下午一點半開始的會議,因為上午的說明會結束時間太晚,影響到下午的行程,沒想到一改就改為三點,那裡時心裡有一點點的慶幸,原本預計六點即可回到台北的預定行程,如果銜接得好的話,應該八點鐘可以到家吧?只不過這兩天下來,每天晚上上班睡覺的時間也跟著往後挪,都非到半夜一點以後才可以入睡。

其實想記錄的不是這些,想趁著記憶猶新的時候記錄一下自己的感想,好讓以後自己可以再好好重新復習自己的想法。老媽子不是哈日族,對日本也沒什麼深厚的情感,反而在中學唸歷史時,對日本這個民族懷有一點點敵對的態度。姑不論是不是老天爺的巧妙安排,希望老媽子可以重新以自己的想法及看法再去重新認識這個民族。的確,在這十多年與日本人共事的過程中,老媽子的確學到不少東西,但同樣的也對日本人堅毅果決的頑固有時候很難認同。不過,這都是一體兩面的事,不見得所有日本人都有我們認為頑固不通的本性,當然,頗有創意的日本人也所在多有。而對日本人死拼活拼的工作印象也不是一成不變的,還是有人打混摸魚呀!只是這種人大概也多是以『心中無大志、只求六十分』的與世無爭的態度與大家和平共處。

由日本人交予客戶的系統規格書開始,讓老媽子對於日本人及台灣人同事共同合作一個案子時,有著兩種完全不同的心情,和台灣人一起做時,總覺「やりすぎだ」,然後不知道自己的下一個目標應該擺在什麼地方,或該往什麼方向前進;若和日本團隊合作則感想完全不同,總以為渺小如己其實是「まだまだです」,深怕自己有一點點的疏失會對全體團隊造成什麼重大的影響,有一股莫名的壓力鞭策著自己必須加倍努力、勇往直前。

日本人總是有自己專屬的範圍,在一個案子裡扮演的是懂得範圍少但對某一件事卻知道得很詳細。台灣人的角色多半是懂得範圍廣,但無法追根究底地探索,當然這和環境的要求多少有點關係。在日本案子多,必須靠學有專長的研究在最短的時間內完成最多的工作;但台灣原本案子量就少,且為了節省成本考量,無法像日本環境中多人共同完成一件事情,反而得要求一個人要多方面觸類旁通,像一句話形容的「校長兼撞鐘」<校友兼工友的意思>。所以台灣人在各個細部連絡時會碰到什麼樣的問題可能會比日本來得有經驗得多,但對單一部份比較深入的問題就愛莫能助。

其實老媽子對這樣的現象都可以理解,也不覺得那一方面的優缺點是不能彌補的,最主要在面對問題的態度上吧?!日本人對於不同的事情,會誠實以對,但會想辦法找到可以詢問請教的人,因為「不知道」且不主動尋求答案的態度是不被接受與允許的,所以面對自己無法答覆的難題,他們總是為自己的不足先致上無限的歉意。

除此之外,老媽子在那一場說明會裡,看到日本人的官場交際,因為客戶也是日系企業,日本公司對於廠商的要求及態度,算是讓老媽子見識到了。一堆敬語飛過來又飛過去的,看似尊敬其實骨子裡卻又懷著一堆諜對諜的試探與距離。日本公司的營業負責窗口與台灣公司營業部的經理mail往來連絡時,常以嚴厲的口氣要求並糾正我們某些工作上的態度及想法,但一旦碰到客戶,不論對方是什麼阿貓阿狗的人物,或者只是個少不更事、名不見經傳的年輕人,都得把頭低到九十度鞠躬的位置,再怎麼不甘心對方都是客戶。那天出來和我們見面的客戶裡,客戶方的日本人反而是在座裡最年輕的人物,卻也是所有客戶人員中看起來最油條的,在整場說明會即將結束之際才出現,雖然嘴巴裡說抱歉,卻看不出任何的誠意。還要求我們在最短的時間之內重覆說明重點,問的問題點在規格書裡即使已經詳細說明,日本的營業主管還是畢恭畢敬地把客戶的要求再詳述一遍。一群日本人在走出客戶的大門後,都往同一個地點集合抽煙去,似乎要把剛才壓抑的情緒藉著一根煙給排解掉。

也因為常和日本人一起工作,所以更知道日本人經常在工作場合中遇到的嚴格要求,所以只要老爺有工作,老媽子絶不多說一句話,也不做任何要求。但是在工作上所受到的悶氣,老媽子絶不允許老爺帶回來分給大家,老媽子可以當個不表示意見的聽眾,但拒絶接受無端當受氣包。

也許老媽子個性使然,雖然和日本人一起工作壓力很大,但卻可以有許多收穫;反觀若以得過且過的態度工作,覺得有浪擲青春的遺憾。或許,老媽子真的天生就適合在日本企業裡工作也說不定,不過,在日本的日本企業和台灣的日本企業還是有所不同,在日本,女性工作者的地位可不會像在台灣一般這麼受尊重,女性總被視為單純的文書處理工作者,不是嗎?或許像老媽子一般可以坐在會議桌上討論系統詳細內容的也有,但應該不多吧?

by linyenhua | 2008-10-16 23:09 | 中日文化大不同 | Comments(2)

Commented by alice050896 at 2008-10-19 23:46
看妳的文章讓我回想起:每當我帶著工程師去拜訪初次見面的日本客戶時,若我的對口沒先出現,總會被請到會議桌最尾端。等交換名片時,才又被請到前面的位子.....有一次很尷尬,負責作簡報的人是我,當然得拿著NB擠到前面去接Projecter,我一屁股坐定最靠白板的位子,客戶的小卡用英文對著我同事說:「我們可以用英文進行會議,不必翻譯員。」我只好用英文回答:「我可以講日文,如果您比較希望以英文開會的話,我也可以用英文present 。」日本客戶常認定我是翻譯或提公事包的.....儘管我年紀也不小了。我在日商工作過,知道妳能坐在會議桌的奮鬥程度絕對和我不一定,很佩服妳!!
Commented by linyenhua at 2008-10-21 02:23
【瀨戶媽】
哈哈~~~好像這樣場合出現的女性都會被認為是翻譯人員,我也經常被人這麼認為,不過,也OK啦!反正我也不是那麼在乎。反正我也樂於欣賞對方驚訝的眼神,有時候因為是配合日本人的Case出門,所以不會遞名片給對方,等到有人說到一個段落,就會看到客戶一直看著我,久了我就知道他們在等著翻譯。
我想要坐在會議桌上應該也是時勢造英雄啦!因為電腦系統的專有名詞及外來語太多,經常看到翻譯人員詞窮不知道怎麼翻,這時候不管自己的日語是多麼地鱉腳,都嘛得讓它出場。不要佩服我啦!和瀨戶媽比起來,我還敬陪末座呢!那一天我也會有當專職家庭主婦的一天,希望那時候我也可以做得很稱職,這才是我迫切需要學習的事呢!